五、雨中开来一辆车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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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电惊人,风雨大作,转瞬昼如黑夜,浸染停在路中央,看着一辆辆车从自己身边小心翼翼驶过,自己打着求助信号,高叫着希望有人帮自己一把,却发现比这瓢泼大雨还要绝情的是人。楚浸染把心一横,调转车头,把整个电动自行车横在了路中央。
一辆车这边贴着她车头,那边贴着马路牙子,小心加细心,从她身边缓缓驶过,她的呐喊,在这样一个暴风雨天气,显得多么滑稽和微不足道,楚浸染觉得即使自己叫破嗓子,也没有人停下来帮忙的。
她想起110,连忙打开车筐里的包,手机早已泡在水里,等着排洪泄涝,她抓起手机,黑屏把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带了走。
她再看一眼自行车后面的孩子,孩子打着寒噤,哭声被雨水盖去很多,只是四肢还在不停乱动。
她叹息一声,发现有远光灯射来,她转过头,见一辆黑色的suv缓缓驶来。
她内心给自己下着命令,一定要让这辆车里的人帮助自己,解决自已所遇到的困难。
“对,钱,现在只有钱是万能的,她找到钱包里零散的人民币(大币都放在余额宝里了),抓一把在手中挥舞着:“停车,救我,停车,求求你,救救我——”
车挤在她和马路牙子中间,她害怕这车又会转瞬即逝,一手拽住倒车镜,苦苦哀求道:“求求你,救救我们。”
车窗‘哗’声落下,风雨随即潲到里面,刚探出头的司机向里一缩,又把车窗关上,浸染心内一沉,觉得再无希望,只得再次哀求道:“求求你,这位先生,救救我们吧!”
车窗再次慢慢降下,浸染听到里面人大声地问:“你们怎么啦?怎么会在马路中央?带着孩子,抱着煤气罐,想玩打劫呀?”
浸染见车窗里人还能开着玩笑,知道有了希望,使出全身的力气对车窗里人道:“先生,我的裙摆被搅到了车轱辘里,一动不能动,您有剪刀或什么利器,帮我割一下裙摆行吗?”
窗内人一听,车窗关闭,随着他车窗的关闭,浸染的心又陷到黑暗里。
就在这时,suv车门打开了,一个人撑着雨伞犹豫一下,还是跳到了水里,走到浸染身边,替浸染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。
浸染抹了把脸,这才看清来人手上拿着一串瑞士器械。
浸染见他打开其中一把瑞士器械,变成瑞士军刀,他让浸染拿着伞,低下了身子,沿着浸染的大腿一路划开。
浸染把伞移向孩子和来人,然后僵硬瑟缩在雨中,雨水从伞尖加倍灌到她脖子里,让她寒颤不已。
“好啦!你能活动了。”
来人站立,向车后一瞄,发现雨中的孩子。
“你可真可以,带着孩子灌煤气,你也不怕给孩子炸了,有你这么当妈的吗?”
来人筹躇沉思了一下,把煤气罐从电动车上拎了下来,用力提起,放置在马路牙子上,然后对浸染道:“这样吧,我先把孩子抱上车,然后我再把这辆电动车放到路边,你看怎样?”
浸染连连点头:“行,就这么办。”
来人抱过浸染电动车后座上的孩子,孩子已经在雨中哭断了肠,仿佛再无气力挣扎,柔顺地被来人抱到车后座的夹缝里。
来人又折返身子,和浸染合力把电动自行车搬到已经漫过小腿的马路牙子上,浸染御下电动车的电池,来人打开后备箱,浸染把电池放入,来人又到马路牙子上把浸染的煤气罐拎起,跌跌撞撞放到了车的后备箱之中。
湿漉漉的来人抹了把脸,甩了甩头上的雨水,调侃笑道:“我泡过的女孩不少,第一次被一个大姐逮到在雨里泡,你还真是牛出新境界呀!”
浸染不好意思地笑笑,把伞移向来人的头顶,来人还在不停地抖落身上的雨水,然后打开后面车门道:“请吧!你孩子还在后座夹缝里呢!”
浸染抖落身上的雨水,收起伞,一头钻进车内,抱起脚下孩子,见孩子全身如冰,心里暗叫不好。
“孩子爸呢?这么大个雨,怎么不想着来接你们?”
来人做到驾驶室,边系着安全带边碎嘴问。
后面汽笛车鸣刺耳,来人嘴里叨叨:“个个都是追命鬼,叫什么叫?”
来人发动车,向前,再向前。
浸染抱着孩子,见挡风玻璃的雨刮器来回舞动优美的身躯,挡风玻璃瞬间变得清明。
“喂,问什么你都不吱声,难道你家的住址在哪也不能说?”
来人粗着嗓子,微微回头问向浸染。
浸染靠了靠孩子额头,见孩子呼吸急促,心情越发的沉重,她对来人说:“大哥,请你调个车头,开大约两公里,见有红绿灯,向右拐,然后有一条小道通向一片棚户区,你先开,到时我再告诉你怎么走。”
来人调转车头,嘴里不停地说:“操,这雨下得这么急,水也排不出去,都快漫过车头了。”
副驾驶的手机铃声,一阵响过一阵,心人听了更觉烦闷,来人瞄了一眼,便把声响调成静音。
孩子在浸染的怀中仿佛睡着了,听到手机铃声猛地惊醒,哆嗦着,然后剧烈咳嗽起来,连咳带呛直着身子,口里喷射物喷射而出,浸染忙用手接着那些秽物,秽物沿着浸染的手臂滴落到车里。
“大姐,你带过孩子吗?碰到你我简直倒霉透顶了,本来全身湿透就会把车弄脏,结果你这一出,我的车更象个垃圾场了,算了,我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心太软之人,我好事做到底,做个活雷锋,把你们送到家,你们就下车吧!”
来人按照浸染的吩咐左行右拐,果然到一处棚户区,车从窄窄的小道开进去,到了一处院子门口,雨还在下,浸染摸出包里钥匙,哄抱着孩子,带着一身秽物下了车,推开门,护着孩子到了一个小房间,打开门,拉着了灯。
首先冲进房间,抱着孩子到衣橱里找着孩子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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