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审问

    元楠目光略微寒人。

    “叶世子说笑了，本殿怎么可能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知三皇子对自己的母族了解有多深。”

    叶希之继续发问。

    “叶世子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比如，图腾，和蛊人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两个词，元楠的脸上似乎划过一抹疑惑。

    “什么图腾，什么又是蛊人，这些东西又和我吴家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元楠看起来无害着模样，甚至向着叶希之询问着这两个词的意思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，叶希之手指点了点，突然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听说三皇子的母妃在半年前去世了，并且死状有些恐怖。”

    元楠身子抖了一下，垂眸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他的母妃，的确死的很惨。

    当初他自己偷偷去瞧过一眼自己母妃的模样，在看到她了之后元楠简直不敢相信，那个发白如丝，骨瘦如柴，眼眶猩红的女人是自己记忆中温柔善良的母妃。

    身上的肌肤被指甲抓烂，那般的惨样，就好像是被什么人虐待了几十年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母妃的死又与今日这事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元楠冷冷的盯着叶希之。

    叶希之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关系不大，只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三皇子一点，你的母妃当初并不是自然死亡。”

    元楠沉默了半响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告诉我，我母妃是被什么蛊毒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三皇子聪慧。”

    元楠猛地一僵。

    本来联想着他之前说的话随口猜测来着的，没想到叶希之竟然直接承认了下来。

    蛊？

    蛊毒？

    他的母妃死于蛊毒？

    这种东西他只在话本里听过，为什么真的会有这种东西，甚至出现在了他身边。

    “我瞧着，今日这两个刺客的模样，似乎与三皇子母妃生前的模样很是相似。”

    元楠震惊着眸子，转过头，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刺客。

    刺客的脸颊上明显瘦的凹陷下了一块，头发已经有了半数白发，指甲略长，身上的肉被什么东西抓了个稀烂，还有，那略微发绿的嘴唇。

    都对上了。

    元楠盯着那刺客看了半响，缓了缓。

    “叶世子的意思，是这些刺客身中的那所谓的蛊毒与我母妃死亡的模样如此一折，所以，你就仅仅凭借这个点来认为，这些刺客亦是出自于吴家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还有这个。”

    叶希之张开手掌，递给元楠那个木制指环。

    “这个指环是我拖朋友拿来的，三皇子应当熟悉。”

    元楠看着木制指环，心中略微一凉。

    这个东西他隐约记得，在自己的祖父还有叔父几人手上出现过。

    自己的母妃，好像也有一个。

    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“三皇子不如仔细瞧瞧这指环内圈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元楠看了看，从两人中间的桌上将递过来的指环拿到手里。

    指环的外部只是一个非常平淡且光滑的模样，可内圈中却是暗藏玄机。

    小小的内壁上刻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鹰，并且在鹰的右边翅膀上，还有一个隐约的“天”字。

    “这个东西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元楠将指环放回去。

    “今日这些刺客的身上也有这般的鹰形标志，三皇子不要告诉我，你连这鹰形模样都不了解。”

    吴家也是一百年世家，当年地位只稍逊色于李家，而吴家人人皆知的，最重要的标志，就是这鹰形。

    “是怎么样，不是又怎么样，这样的指环模样都差不多，我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我吴家手中戴的那一枚。”

    “本殿现在只是在想，叶世子在这里审问我的目的是什么，如果你觉得是我做的，直接把我捉起来就可以了，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。”

    元楠看着对面的叶希之，模样冰冷。

    叶希之耸了下肩，看起来也是有几分无奈。

    “皇上怀疑今日出手的刺客并不是全部，让本世子问问你还有没有剩下的人。”

    元楠看着如此直言不讳的叶希之，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话。

    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“我…真的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说谎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蛊人是怎么弄出来的。

    还有那鹰肩膀上的“天”字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们吴家的标志，会在肩膀上刻画一个天。

    叶希之手里摆弄着那个木雕，指尖轻轻划过木鹰光滑的右侧，随后在羽翼根部的位置，触碰到了一块不平的凹槽。

    “所以三皇子的意思，是打死不认了。”

    叶希之看了看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说过了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元楠此时也是憋了些气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的东西怎么认。

    “那三皇子作为本案的嫌犯，且先在天牢中关押几日，等我查明了真相，自会给三皇子一个公道。”

    叶希之点点头，见元楠这样说，站起身，手里捏着那木雕与指环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进去！”

    随后，元楠就被人抓起推着关进了天牢。

    “三皇子，你且安稳待着，如果这事儿真的是被冤枉来的，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你的。”

    孙淳瞧着瘦弱的元楠似乎有些于心不忍，多嘴着提醒了两句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天牢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元楠寻了处角落坐下，面容平稳，面前是手腕粗的铁栏，不远处的两个刺客低着脑袋也不动，不知是死是活，空气中弥漫着的昆虫味道与血腥混杂在一起，让人略有作呕。

    “呕…”

    元楠捂了捂鼻子。

    脑袋靠在墙上，衣服已经被阴暗的环境熏染的发潮，眸子看着高挂的天窗，脑子里回想起元娇对他说的话，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元娇啊，希望你没有骗我…

    翌日，元娇随着柳清芸一起去到了东宫，也就是元明泽所居住之地。

    屋内的装饰大气简易，倒也符合元明泽的样子。

    元明泽看起来状态还好，只是脸色比较惨白。

    “母后，娇儿。”

    元明泽靠坐在床上，扭过头，见两人进来，放下手中的书，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已无大碍了，你个混小子，不要命了是不是，流了那么多血，昨晚上差点没担心死我。”

    柳清芸先是看了一眼他的伤口，随后抬眸瞪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“母后别担心，儿臣这不是没事了，只是流点血而已，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宽心，昨晚上我瞧着你那模样就剩一口气了，肩膀上窟窿那么大个，还有那脸色，都快比那御花园里的陶瓷墩子还白了。”

    柳清芸伸手往外面指了指。

    “哪里有母后说的这样夸张，不就是一处剑伤么，再者说，如果不是我伤了肩膀，到时候受伤的可就是父皇了，您忍心啊。”

    元明泽笑着打趣，一双与元褚一般模样的凤眼笑眯起来，帅气之余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。

    “哼，净说浑话，谁管他。”

    柳清芸脸色有些微红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，不说了，母后可切勿动怒，儿臣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元明泽洋装道歉。

    “唉，没事就好，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去了趟宴会竟然带了一身伤回来，早知道就不让娇儿去了，白白伤了手臂。”

    柳清芸心疼的看了眼两个孩子，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见柳清芸提起元娇，元明泽这才偏了偏头。

    瞧见平稳淡然的少女，笑意收回几分。

    “娇儿昨日的表现很好。”

    元明泽夸了她一句，口中念着的名字略有生疏。